知识像内衣：虽然看不见 但很重要

       知识就像内衣。听到这个话题，你会不会忍不住想说：“知识就像内衣，那你是不是很喜欢穿内衣上街呢？你是不是变时尚了呢？”虽然提起《知识就像内衣》这个话题，有点象是玩笑话。但这句话题也不无道理，知识就像内衣，虽然看不见，但很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 看到林清玄一则小故事。说是他３０多岁时，突然顿悟，辞掉工作，到一个山里去闭关，追求生命的最高境界。两年后，他感觉境界很高了，于是下山。但是，三件事情让他获得了另一种理解：在水果摊旁欣赏水果的红奢绿透，被人当作水果店的老板，在花店看花被人认作开花店的老板，在肉店看肉，仍然被人喊作肉店老板。他理解了什么？你的内在虽然和别人不一样，但外在是一样的。此所谓，芸芸众生，滚滚红尘，俗人不见真谛。

        也就是说，林清玄穿着境界的外衣，别人是看不见的，但对他却很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 可是，我们许多俗人往往把知识当作外衣，知识很重要，但也必须让人看见。

        有一次，我们这里的某个大学生组织请我去作讲座，组织的同学和我说，今天有两百多人，来自四所大学。按惯例，讲座后半部分要互动，学生自由提问，我发现，有少数男学生外表很有个性，长披头发，满脸胡子，还有很有特点也就是能让人在许多人群里一眼就认出的衣着，我好奇，顺便问了问他们的学校和专业，几乎都是艺术类的。我事后再问他们，这样的打扮，是你们自己内心的选择呢还是跟风？这些大学生回答的意思都差不多：我们如果不在外表上有些特点，别人怎么知道我们是学艺术的呢？再问：难道学艺术的都这样吗？他们答：至少我们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基本都是这样。也不能怪他们，还真是这样，职业就像外衣，一定要穿在身上的，否则就是锦衣夜行啊。

        类推开去，文化也像内衣，看不见，但很重要。我曾经到过河内。接待我们的人说，你们运气还不错，过几天，这里就是雨季了，那时，走在河内的大街上，真正就像河内了。怎么讲？因为河内基本没有什么地下水引导系统，一旦大雨，街上马上就会流水四溢。我没有仔细考证河内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，但至少他们也只是顾了外衣，没有重视内衣，这注定要吃苦头。人家说，巴黎的下水道建了几百年，还是很宽大，下面都可以住人。我们如今的小城镇建设，有些地方，就像河内，基本不管下面，只管上面，建几幢漂亮房子，至于下水排到哪里，怎么排，还真没有考虑好呢。日前的一个会议上，深圳市代市长王荣表示，广东城市化进程有些滞后，必须加快推进，有些地方城不像城、村不像村?特别是城中村面貌比较差，城市化不能只停留在“农转居”，还要搞好城市环境。广东省委书记汪洋笑着插话说?“有中央领导曾说，到广东走了一镇又一镇，镇镇像农村；走了一村又一村，村村像城镇。”“有人说，进了门像欧洲，出了门像非洲。”汪洋说，现在广东不少城市的居民住房面积不小、内部装修漂亮，就像欧洲；但外环境不行，出了门就乱七八糟，像非洲。这个欧洲和非洲，能不能从文化角度解释呢？我们是只重外衣，不太重内衣，家里像欧洲，虽然是内衣，但仍然是外衣。 

        前段时间，中国千人庞大赴美旅游团显现出来的采购能力让美国人喜笑颜开。国人很能啊，看到奢侈品，眼睛都发亮，把什么手表店买空，把什么包包买断货，还直说，比国内便宜多了，合算。中国人购买奢侈品已经全球第二了，我也做过小范围的调查：同事圈里边，拥有各类奢侈品的比例达到８０％以上了。中国真的那么富了吗？肯定不是，那为什么这么喜欢呢？大部分的解释是，别人有，我也要有。钱太贵？买一两件还是可以的，不就是节衣缩食吗？对有些女士来说，可以吃得差些，但ＬＶ包不能没有一个的。是的，对于我们来说，面子是很重要的事情，ＬＶ就像外衣，别人看得见，也很重要。所以，前段时间，重庆出现“森女”就让我很佩服，在这个注重外衣的社会，她们购物从不盲目追求名牌，生活简洁却不失时尚，就像刚从森林中走出来的。但愿她们不是心血来潮，不是粗鄙的享乐，而是内心快乐，真正注重内衣。

        我并没有讥讽那些把知识当外衣穿的名家名流，那是他们的衣服，那是他们辛苦挣来的内衣，穿内穿外是他们的自由。只是想说，真正把知识当内衣，是很难的。《汉书》载，大儒董仲舒，“下帷讲诵”，自己在帷中授课，而不是开百家讲坛，讲大课，帷外门生，一个对一个口传，以至于有些学生，始终没有见得董大师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 知识就像内衣，需要淡定，需要觉悟，还需要忘记一些事情，包括忘记“忘记”。